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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何彌補。

她眼眸飄忽,“那這棗,夠甜嗎?”

霍綏勾唇笑,“夠。”

☆、第四只貓

二人吃的差不多了,霍綏低頭看了下時間,起身:“我去上班了,你在家好好待著?”

蘇花朝搖頭:“我待會得出去一趟。”

“出去?”

“嗯,”她擰了擰眉,“下一期的視頻,我還沒想好做什麽,想出去找找靈感。”

“沒想好?”

“對啊。”她突然擡頭看他,粲然一笑,“怎麽了,霍大哥有什麽想法嗎?”

蘇花朝笑靨如花的看著霍綏,那雙桃花眼微往上揚,襯得她更加的嬌媚,世上難再遇。霍綏卻有些頭疼,“我不過是問問而已。”

“哦?”

“沒必要做出這麽防備的樣子。”霍綏嗤了聲,“我對你的工作,真的不感興趣。”

“你對我的工作不感興趣……你有感興趣的東西嗎?”

在蘇花朝眼裏,霍綏的教養、生活、吃飯、學習、工作、健身等一切行為都建立在良好的自控之中。他似乎是面面俱到、百分優秀的人,但事實上,他對一切都不敢興趣。

因為是霍家大公子,所以待人接物方面極為優雅從容,他教養良好、處事得當,工作上從未出過一絲差錯,身在高處,但從不以此為傲,雲淡風輕如薄雲。每日早起跑步,周末健身,胸膛處的胸肌僨張,蘇花朝從未見過比他還擅長自我管理的人。

然而這一切,都是因為必須要做,而做。

蘇花朝認識他這麽多年,從來沒聽過他提過只字的“喜歡”、“想”、“想要”這樣的字眼。

在她眼裏,霍綏是自出生便攜帶光環的人,凡是想要的東西都唾手可得,但也因此,對一切東西,都失了興趣。

霍綏說,“或許有。”

蘇花朝:“什麽?”

他站在玄關處,西裝革履,身材頎長,那漆黑的瞳孔深深、深深的凝視著她,仿佛要把她看穿似的。

蘇花朝的心吊在半空中,在這個瞬間,她竟然在期盼,渴望他的回答,是與她有關。

但霍綏終究什麽也沒說,就轉身離開了。

蘇花朝怔忡的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,良久,低頭看著碗裏泡開的油條,用勺子憤憤的戳了幾下,舀了一口塞進嘴裏之後,把那勺子扔進碗裏,喊道:“阿姨,把碗給收了。”

她起身往車庫走,腳步匆忙,生怕趕不上他。

到了車庫,發現霍綏一手扶著車門,另一只手手上搭著件外套。

蘇花朝叫住他:“霍綏!”

霍綏不解回望。

她疾步上前,到了跟前,合上車門,緊接著,手肘壓在他肋骨處,用力一壓,將他整個人壓制車身處。

霍綏蹙眉:“大早上的發什麽瘋?”

蘇花朝說:“你試過別人嗎?”

霍綏的眉,皺的更深。

蘇花朝以為他不明白她的意思,說:“這些年,除了我,你還試過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嗎?”

霍綏伸手,一把推開她,伸手理了理衣袖,將褶子抹平,“沒有。”

“為什麽不試試呢?”

霍綏突然被問住,是啊,為什麽不試試別的女人呢?長相比她好的也有,性格比她好的更多,但為什麽……不試試別人呢?

蘇花朝靠在墻壁上,身後是雪白的墻壁,她像是世上最純潔的仙女,對他露出千百年來最妖媚的笑:“餵,你該不會是,愛上我了吧?”

“之前的興趣……該不會,就是我吧?”

說完,她仔細觀察霍綏的神情。

恰好此時,有車鳴聲近在耳側。

霍綏偏頭往外看,蘇花朝也隨他一同往外面看去。

是霍孟勉的車。

蘇花朝連忙低頭整理了下衣服,後背微一用力,離開墻邊,往車庫門走去。

黑色奔馳緩緩駛來,在靠近她時倏然停下,車門被人從裏打開。裏面的人甫一打開車門,聲音洪亮道:“花朝。”

“霍爸。”

蘇花朝笑著叫他。

霍孟勉笑著點頭,他示意司機把車開進車庫。大老遠的就看到霍綏與蘇花朝二人相對而立,疑惑:“你們兩個人怎麽在這兒傻站著?回家裏說話多好。”

蘇花朝笑的溫柔:“沒呢,霍大哥把手機落在沙發上了,正好我看到,便給他送了過來。”

霍孟勉看向霍綏,霍綏點頭,扯瞎話:“幸好花朝給我送過來,要不然還得讓人回來拿。”

霍孟勉搖頭,“你啊,什麽破記性!”

霍綏含笑道,“家裏有人記得,就好。”

“嗯,我們花朝的記性好,給你記著。”

霍綏笑的別有深意的看向蘇花朝,她迎上他的目光,絲毫不覷,笑容裏有幾分挑釁與得意。

霍孟勉沒發現二人的你來我往,說:“但花朝總不可能一直陪在你身邊的吧,她可是要嫁人的。”

對視的兩個人,眼神一滯。半空中,視線交錯的地方陡然斷節。

霍綏看向霍孟勉:“您說這話……怎麽,給她找了好人家?”

霍孟勉樂道:“前幾天,我和老劉一起喝茶的時候聊到這事,剛巧,他兒子年紀和花朝差不多,想想花朝年紀也不小了,我就尋思著,讓花朝試試去。”他看向蘇花朝,“我待會就和老張約時間,到時候你見見那小夥子去。”

蘇花朝局促的搖頭:“不了吧,霍爸……”

霍綏譏誚道:“別什麽人都介紹給她,她可不是什麽人都配得上的。”

霍孟勉不樂意了:“人可是清華畢業的,自己開了家公司,今年都上市了。我看了照片,人長得可不賴。”他頓了頓,強調,“長得是真不錯。”

霍綏冷哼一聲。

蘇花朝瞪了他一眼,示意他說話註意點。

霍孟勉搖頭,低斥:“你啊,總見不得人好,要知道,比你好的人海了去了。”

霍綏瞅著蘇花朝,氣定神閑道:“也得她瞧得上眼。”

霍孟勉拿出手機,“我還存了張小劉的照片,花朝,你來看看,這長得怎麽樣,合不合你的心意?”

蘇花朝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湊過去,仔細端詳著那照片,“長得挺不錯的啊,霍爸,您眼光挺好的。”

像是突然被人給了一巴掌似的,霍綏臉色鐵青。

這人,大概生下來,就是氣他來的!

蘇花朝眼眸提溜一轉,瞥了霍綏一眼,“霍大哥,你要來看看嗎,這人長得還不賴!”

霍綏見她笑的一臉得意,突然換了心思,伸手,“給我看看。”

蘇花朝楞住,在她發楞的時候,手裏的手機已被人奪走。

霍孟勉:“怎麽樣,人長得俊吧?”

霍綏說:“就這長相?”

“就這長相?——怎麽了,這長得多好看啊!”

“是啊,眼睛是眼睛,嘴巴是嘴巴,鼻子是鼻子,可真好看。”

霍孟勉先是笑瞇瞇的點頭,繼而,才反應過來,斥他:“你說的都是些什麽渾話?”

霍綏:“實話。”

二人霎時僵持住。

蘇花朝連忙勸阻,“霍爸,霍大哥說笑吶。這小趙長得挺帥的!”

霍綏勾了下唇,“小劉。”

“啊?”

“人叫小劉。”

蘇花朝:“……”

她一把奪回手機,戳了戳屏幕,臉上笑意溫溫柔柔的,如傍晚秋色,“霍爸,您要是安排好了,和我說,我會抽出時間去見一面的。”

霍孟勉樂的雙眉飛起,“還是我們花朝懂事。”

霍綏也笑,“是啊,可真懂事。”

蘇花朝當做沒聽到他懷裏的嘲諷與譏誚,伸手扶著霍孟勉往屋子裏走。

沒走幾步,便聽到身後“砰——”的一聲巨響,之後便是冰冷的車輪與水泥地面摩擦的聲音,刺耳、沙啞。

她笑了下,擡頭,恰好看到天上的太陽。溫暖、豐盈。

霍孟勉註意到她突然的笑,好奇:“想到什麽開心事了嗎,笑的這麽開心?”

蘇花朝:“沒吶。”

霍孟勉點了點頭,轉而問道:“阿綏看上去,是不是不太開心?剛剛看他板著個臉。”

“他心情挺好的。”

——醋味都滿她一身了,她的心情倒是好的不得了。

“是嗎?”

“是啊。”

——假的。

“你剛剛說的,去見見小劉,不是騙我的吧?”

“不是。”

——假的。

“那就好,花朝啊,你最聽話了。”

蘇花朝笑不出來了,跟在他身後,不鹹不淡的回答他問的所有問題。

回了裏屋,霍孟勉身體不大好,便進了房間,蘇花朝收拾了自己的東西,便出門找靈感去了。

等到晚上回到家,將近是十點左右的時間了。

她開車遠遠的駛來,便看到霍宅漆黑一片,零星幾豆燈光大概是霍綏房間與書房的光亮。

霍孟勉身體不好,九點便上床休。霍綏因此吩咐所有傭人所有事情在九點之前處理好,提早下班。

蘇花朝下了車,輕手輕腳的上樓,回房。

手剛一按在門把上,門便被人從裏打開,她詫異的看向臥室內,漆黑一片,沒有一絲的亮光。猛地,伸出一只手,覆在她的手腕上,狠狠一拉,在她還來不及思索時,整個人便被那人壓在門板上。

蘇花朝咬牙,作勢推開他:“痛!”

霍綏語氣不爽:“就該讓你試試,有多痛!”

她被霍綏一把撈起,扔在床上,今晚的第一次特別的漫長。

後來,

蘇花朝哭著撓他,最後也沒了力氣。

暈倒前,似乎聽到他在耳邊說:

“只有我!蘇花朝!只有我!”

——這世上,能與你相配的,只有我。

她暈暈乎乎的,分不清這一刻到底是糊塗夢境還是清醒現實,只知道當下,與他一同沈淪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#霍綏吃醋#

#蘇花朝得意洋洋#

#晚上回家,被收拾了一頓#

感謝父老鄉親們的留言,給我送了溫暖,我給大家拜個早年,祝大家新年快樂!

☆、第五只貓

意外的,蘇花朝醒的時候,霍綏還躺在她背後睡覺。

她低頭,將他禁錮在自己腰身處的手解開,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,下床。遇過化妝臺的時候恰好看到自己的臉,慘白、憔悴,蓬頭垢面。

——嗤,真是縱欲過度的樣子啊。

蘇花朝低頭,兩只手將頭發束起,一手拿著,另一只手翻找著首飾盒拿根皮筋。紮好之後,意外發現桌子上多了份灰色的文件夾。

她向來不把工作帶回家裏,那這東西就是霍綏的。

伸手撥了撥,手剛移開,就聽到身後有聲音響動。

窸窸窣窣的,緊接著,便是他說話的聲音:“打開來看看。”

“沒興趣。”她作勢要走。

霍綏掀被下床,“你還沒看過,先看看再說有沒有興趣吧。”

蘇花朝頓住,“什麽東西?”

霍綏伸手,指尖撚住文件夾,走到蘇花朝面前,手一勾,將它扔至蘇花朝懷裏,“你們公司的。”

既是他親手送過來,蘇花朝也沒有拒絕的必要。

若真是什麽商業機密,他也不會如此大方。

翻開文件夾,第一張,首行的幾個大字直印入眼底。

蘇花朝的睫毛顫動了下,她合上文件夾,擡頭看他:“你知道我們公司的胃口有多大嗎?”

霍綏:“知道。”

他往洗手間走去。

蘇花朝跟在他身後,“這還只是A輪融資,你們銀行確定要提供給我們……七千萬嗎?這可不是小數目。”

文件夾裏的內容,蘇花朝知道的清清楚楚。上個禮拜她參與了公司的高層會議,公司準備往多方面發展,想做網絡視頻的大家,但礙於目前資金短缺,無法實行計劃目標,因此,融資成為了他們的首選。

但蘇花朝沒想到的是,他們找的竟然是霍綏。

霍綏所在的瑞爾銀行是國內最大的外資銀行之一,資金雄厚,又加以國外總部的支持,其實力更是不容小覷。

見他不說話,蘇花朝擡腿往他小腿肚上踢了踢,“你真的要簽那份合同嗎?”

霍綏:“我不會簽。”

蘇花朝霎時眉開眼笑,“真的?”

他瞥了她一眼,笑容燦爛,眼角微挑,輕哼:“有必要這麽開心?”

蘇花朝點頭:“挺有必要的。”

“融資沒了,也開心?”

“南城又不是只有你們瑞爾一家銀行,而且除開銀行,還有別的地方能找,況且朝陽這塊肥肉,總有人想來分一瓢羹。”

霍綏背靠著墻,雙手環在胸前,好整以暇的看著她,“寧願別人撈你們的錢,也不願意我撈?”

蘇花朝神色如常,“是寧願與別人共事,也不願意在上班期間與你對面。”

她伸手將文件夾扔至垃圾桶裏,打開水龍頭,水流聲淅瀝,“霍綏,你答應過我的,不能忘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我不會忘。”

他頭也不甩的出了洗手間,蘇花朝借著面前的鏡子,看到他拿了手機便離開房間。以往他都是在這兒換了衣服才走的,今天大概,有點不舒坦吧。

不舒坦什麽呢?蘇花朝不解。

早在她工作伊始,蘇花朝就已經告訴過他,以後她的工作,他不能插手,霍家不能插手。他那時也同意了不是?

現在來不開心了?大早上的發什麽瘋!

·

下午臨下班的時候,朝陽科技的總經理來找了蘇花朝。

朝陽科技的總經理叫馮攀,是蘇花朝的大學同學,大學之時便開始了創業之旅,在畢業之時更是創辦了朝陽科技。在散夥飯的時候,他便向蘇花朝拋出了橄欖枝,蘇花朝那時被霍綏保護的太好,照顧的太好,但凡她向一家公司投了簡歷,第二天,那家公司就回覆她,“恭喜你,你被錄取了”。

蘇花朝以為是靠著自己的真本事,她好歹大學四年都是系裏的第一名。

可等到了公司上班,才知道不是的。

被人恭敬的叫蘇小姐,有自己單獨的辦公室,午餐會有人送菜上來,各方各面被伺候的面面俱到。

她在公司裏沒有表露出太多的情緒,等回了霍宅,打開電腦直接給人事發郵件辭職,也不管那邊作何回覆。

後來第二家公司、第三家公司均是如此,蘇花朝直截了當,不投了,在家待著。

當馮攀向她伸手時,蘇花朝沒有一絲猶豫的,就答應了他。

霍綏當然不開心,那是他們第一次吵架。

蘇花朝不覺得理虧,霍綏脾氣又硬,兩個人整整一個月沒有理對方。恰好又到了蘇花朝去蘇園的日子,一去七天,七天之後回來,她伸手打開了他的房門,熟料他就在門後。兩個人幹柴熱火,蘇花朝在他身下示軟求他,霍綏眼眸幽深的盯著她,“我照顧著你,不好嗎?”

蘇花朝:“我想要份屬於自己的工作。”

霍綏說:“確切點?”

“不想讓你幹涉,不想靠著你靠著霍家。”

霍綏從她身上下來,躺在她身側,呼吸沈沈。

窗外月色如水,蟬鳴不絕,蘇花朝趴在他的胸膛,放軟了聲音說:“我想試試看,你就讓我試試看,成嗎?如果到頭來我真幹不下去了,就跟著你幹。”

“跟著我給我添亂嗎?”霍綏伸手把她的身子往上拉了下,“胡鬧。”

蘇花朝整個人都快趴在他身上了,覺得這姿勢不舒服,雙腳一噔,準備下去。結果“啪——”的一聲脆響,屁股被人打了一掌。

霍綏:“鬧騰什麽,睡覺!”

蘇花朝在夜色中眨了眨眼,知道他這是同意了。

哈,哈,哈。她張大嘴笑。

蘇花朝擡頭,看向馮攀,“怎麽到我這兒來了?”

馮攀臉色頹靡,從口袋裏掏出包煙,問她:“介意嗎?”

蘇花朝搖頭,“不介意,但是……抽煙對身體不好,少抽點。”

馮攀咬著煙,笑了。拿出打火機點煙,煙霧騰起,他說:“我記得你以前也抽煙,後來怎麽戒了?”

“我抽煙?”蘇花朝不可置信的看著他。

馮攀咬著煙低低的笑,“大一班級聚會的時候,我去了趟洗手間,回來的時候看到你在走廊盡頭抽煙。”

回憶風驟起。

被他這麽一說,蘇花朝倒是記起來了。那時霍綏管她管得緊,或許是蘇花朝的叛逆期來得晚,或許是成心想和他對著幹,所以試著抽了根煙。

可恰好,被霍綏的朋友看到,轉頭就告訴了霍綏。

霍綏好言勸她,蘇花朝直勾勾反擊:“你自己都抽呢,還好意思管我?”

他臉色青一陣白一陣,嚇得蘇花朝以為他生氣了。

但他卻是把口袋裏的煙和打火機統統掏了出來,扔到了垃圾桶裏,繼而看著她,說:“我戒了。”

蘇花朝無言的看著他,一時之間竟說不出什麽話來。

霍綏向她走近,頭頂處一大片陰影折射在她胸前,帶了些許莫名的壓制。

蘇花朝雙眼盯著他的胸膛,未動半分。

霍綏:“聽到了嗎?”

蘇花朝:“知道了。”

她擡頭,“為了我?”

他低頭,“為了你。”

那或許是第一次,他們兩個人離得那樣的近,近到仿佛只要她說一句“我愛你”,就能聽到他的回應——我也愛你。

思及此,她唇角不自覺上揚,“家裏人不喜歡,就戒了。”

馮攀笑:“這理由?這麽簡單?”

蘇花朝:“就這麽簡單。”

她拿筆頭敲了下桌面,“說正事吧,馮總無事不登三寶殿,今兒個過來到底什麽事?”

寒暄過後,馮攀也覺得差不多該說點正事兒了。

他掐了煙頭,問蘇花朝:“今晚一起吃個飯,哎,先別拒絕。”

蘇花朝話還沒說出口,就被他這樣阻絕,失笑,“你說,你說。”

“我今晚約了幾個人一起吃飯,是關於融資的事兒,我也不放心讓手下的人去談,想來想去,也只好找你了。”

“我不擅長這些。”

“我也沒讓你去談啊,到時候你就坐我邊上,主要介紹一下朝九的發展前景和現實發展狀況,也別整什麽虛的,把那數據直截了當的說就成!”

蘇花朝還想推辭,“我們組的小右挺合適的,我把她給你叫來。”

“你好歹是公司的股東之一。”

蘇花朝楞了一下,“你不說我都快忘了,我還是股東吶。”

馮攀:“???”

她也不再推辭,直說:“行吧,我跟你去,不就一頓飯的時間嘛。”

得到她的答覆,馮攀心滿意足了,喜笑顏開的往門外走去。拉開門,轉過大半個身子,叮囑道:“下班之後在停車場等我,不許半途跑路!”

“知道了。啰嗦。”

等他走後沒多久就下班了。

蘇花朝補了個妝,乘電梯去停車場等馮攀,兩個人開著車,一前一後。

到了酒店,二人一同乘電梯上樓。

蘇花朝和馮攀跟在侍應生身後,到了包廂門外。

蘇花朝突然想起,問他:“我們要見的人是誰啊?”

馮攀伸手開了門,她的聲音晚於他的動作,大門敞開的瞬間,蘇花朝的聲音落地,她看向燈光璀璨的屋裏,圓桌最中央坐了個人,神情慵懶隨意,嘴角那抹漫不經心的笑意在燈光下晃了晃。

蘇花朝面上不動聲色,露出個溫溫婉婉的笑,心裏卻是數不盡的臟話。

操。

她竟然也有求宣志譯的一天。

狗/日的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——打小就被蘇花朝騎在脖子上拳打腳踢的、迫於霍綏的淫威(?)而不敢還手的、蘇花朝眼裏很娘很娘的宣.直男.中二幼稚少年.志譯

所以,宣志譯這種狗東西怎麽可能是男二?

·

說一下,本文是正劇!啥是正劇你們曉得伐?就是正經小說,我們不寫黃/賭/毒,就寫積極向上的文!噢耶!

☆、第六只貓

蘇花朝和宣志譯,從來都不待見彼此。

蘇花朝瞧不起他渾身上下紈絝子弟的樣子,宣志譯也瞧不起她表面溫婉大氣、實則九曲心腸的模樣。

不止宣志譯,霍綏的很多朋友,都不喜歡蘇花朝。

不必說其他人,霍綏在最初的時候,也不喜歡她。

但後來,怎麽就變了呢?

霍綏不曉得,宣志譯也不曉得,沒有一個人曉得。

霍綏變了,但宣志譯沒變。

他依然不喜歡蘇花朝,不是討厭她的某個點、某個方面,而是因為他討厭蘇花朝,因為她是蘇花朝,因為曾經的厭惡根深蒂固在他心裏。

蘇花朝不明白,宣志譯明明知道朝陽科技是她上班的地方,卻在收到融資請求時,沒有第一時間拒絕,反倒還給馮攀一絲希望,赴了這趟飯局。

隔著大半張圓桌,她一言不發的坐在位置上。

正對面,宣志譯單手撐著下巴,嘴角掛著一抹斜斜的笑。

——幾分驕傲與不羈,身上帶著少年的倜儻與卓越。

視線從宣志譯身邊掠過,一一掃向包廂內的其他人,他們彼此交談,意識到她的目光之時對她投以一笑,笑的很真摯,卻又疏離。

成年人之間總是有很多的心照不宣。

她含笑著和眾人點頭示意。

宣志譯笑著問馮攀:“這位是?”

馮攀:“這是朝九視頻的負責人,蘇花朝。”

蘇花朝看向宣志譯,伸手:“蘇花朝,你好。”

宣志譯懶洋洋的,“握手就不必了。”

她停留在半空中的手滯了一下,很快,反應回來,收回。

宣志譯挑眉:“宣志譯,你好。”

身後大門被人打開,服務員陸續上菜。

·

融資談的出乎意料的順利。

宣志譯說臨時有時,便早早離席,包廂裏的人同他一起出去,出門前,他頓了下腳步,轉頭往蘇花朝這兒看了一眼。

飯席早早結束,散席之時,馮攀拉住蘇花朝:“待會喝一杯,慶祝一下。”

蘇花朝撥開他的手,婉拒:“我還有點事兒。得先走一步。”

馮攀:“大晚上還有什麽事?”

蘇花朝言簡意賅:“家裏有事。”

馮攀擔憂的看著她:“家裏出事了?”

“嗯。”蘇花朝擡頭,直勾勾的看著他:“出大事了。”

“啊?”

“——家暴。”

她扔下目瞪口呆的馮攀,拿了包就出了包廂。

·

酒店裏設了兩處電梯,一處在樓層中間,另一處在樓層最右邊。

蘇花朝一手挽著衣服,一手拿著手機,邊撥電話邊往樓層最右處走。

電話那頭始終是音色單調的聲音,無人接聽。

把手機從耳邊移至眼前,打開通訊錄往下滑,指尖在“宣志譯”這三個字上劃來劃去,最終,她按滅了手機。

擡頭,走廊盡頭,電梯外,有人站在那兒,指尖一抹猩紅在暗處閃爍微光。

蘇花朝穿上外套,雙手插兜,在他面前停下。

宣志譯見她來了,將指尖的煙撚滅在垃圾桶上,他動作很慢,嘴角掛著抹漫不經心的笑。——他總是這樣笑,以一抹隨性雅痞的笑,蒙蔽住蘇花朝的雙眼。

讓她以為,這人真的只是一個單純少年。

蘇花朝看著他:“霍綏在幾樓?”

宣志譯笑了下:“你就這麽確定,他在這兒?”

她不答,只是靜靜的看著他。

一雙眼睛睜得滴流圓,淺茶色的瞳孔如琉璃般閃爍。

宣志譯吐了句臟話:“你特麽別這樣看我,我不吃你這一套。”

蘇花朝:“他在幾樓?”

“十八樓。”

蘇花朝得到答案,伸手按了電梯。

電梯很快就到,她先一步進去按了樓層,身後,宣志譯緊跟著她。

靜謐無聲的封閉環境中,連彼此的呼吸都聽得一清二楚。

電梯運轉,蘇花朝和宣志譯並排站著。

“叮——”的一聲響起,電梯門打開,蘇花朝正準備出去的時候,左手手腕被人拉住,微一用力,把她脫了回來。

無人經過,電梯門合上。暫停在十八樓。

蘇花朝扭頭看他:“你想幹什麽?”

宣志譯:“你知道為什麽今晚我會出現在這兒嗎?”

“因為霍綏。”她語氣篤定。

這倒使得宣志譯有些啞然,“你知道?”

說完,他有點啞火:“你既然知道我是因為霍大哥出現在這裏,就應該知道,如果不是因為他,我不會和你們公司坐在一塊兒,談融資案。”

“所以呢?”

“所以呢?”宣志譯重覆了一遍她的話,“如果不是因為他,我們公司是不可能給你們提供資金的。”

“別說的霍綏多厲害似的。”

蘇花朝往邊上走了幾步,整個人松松垮垮的靠在電梯邊沿,她臉上的神情放松悠然,“如果只是因為他的一句話,就促進了我們兩家公司的融資,那未免你們公司的高層也太沒有主見了。”

“霍綏不過是一句提議,剩下的不都是你們自己做的決策嗎?你非得把這頂帽子戴在他頭上,”蘇花朝嘆了口氣,“宣志譯,你這樣真的沒意思。”

被戳破心思的人臉色鐵青。

蘇花朝腳尖點了下地,“怎麽不說話了?”

宣志譯:“……挺沒意思的。”

蘇花朝扭頭看他。

宣志譯:“他欠你的嗎?”

宣志譯伸手松了松領帶,臉上露出一個狂妄的笑,“平白無故的住在他家,又跟在他身邊那麽多年,工作了,他一句話就讓我們幾個人都著手討論融資案是否合理可行,”他倏地擡頭看她,“霍綏欠你的嗎?”

蘇花朝:“這與你有關嗎?”

“怎麽和我沒關系?”

“你知道些什麽。”蘇花朝覺得有些好笑,原來一直以來,她在霍綏朋友之間的形象是這樣的。

這些人,他們只看到霍綏為她的付出,看他對她無條件的縱容與無底線的寵溺,卻沒看到她對霍綏的包容、喜愛與付出。

也是,感情是他們二人之間的博弈,除此之外,再無人知。

蘇花朝覺得談話無法進行下去,伸手按了開門鍵,擡腿走出電梯。

身後沒有一絲響動,她雙手插兜徑直往前走,大概半分鐘後,身後傳來不規律的腳步聲。

他叫住她,“蘇花朝!”

蘇花朝停住腳步,轉身看向他。

宣志譯嘴角咧出一個微笑,笑裏有著幾分的不懷好意,他朝她擡了擡下巴:“有種嗎,打個賭?”

蘇花朝看著他,絲毫不覷,“賭什麽?”

酒店走廊的廊燈明亮熾烈,堪比夏日正午時分的太陽。

他們二人對面而立,劍拔弩張。

·

蘇花朝一打開包廂門,裏面的交談聲熱鬧至極,喧囂入耳,她看到幢幢燈影,與璀璨燈光下、眾星拱月般的霍綏。

推門而入,包廂裏的人都不意外她的出現。

畢竟大部分人,在半小時前,都已見過。

她微笑著和他們打招呼,一改之前的反應,人群裏有人親密喊她“花朝姐”、有人調侃道“蘇大小姐來咯”。

所有人都是極具天賦的演員。

蘇花朝掠過他們,走到霍綏身邊,他右手處的位置空著,單手搭在椅背上,目光閑散,擡頭看她:“怎麽過來了?”

他裝出一幅毫不知情的樣子。

蘇花朝在他身邊坐下,脊背挺直,扭頭看他,“出門遇到了宣志譯,他說你在這兒,我想了想,這個點兒回家也無聊,倒不如過來陪你。”

他跟她裝傻,那她便當做不知。

其實仔細想想,她也應當裝作一無所知。

朝陽科技的融資案迫在眉睫,如果不是霍綏,恐怕沒有那麽快就能拍案定桌。她與宣志譯雖一直不太對付,但宣志譯做事確實靠譜,而且人也不會做虧本買賣。

要真說霍綏的作用,他不過只是搭橋牽線,告訴錢多的沒處花的宣志譯,“喏,我這有條發財路,但就看你前期敢不敢投資。”而宣志譯,也不是傻,多加考慮之下,才決定融資。

她不應當生氣,也不應當心懷芥蒂。

霍綏這樣做,不過是為了她。

霍綏伸手摸著她頸側的碎發,慵懶松懈:“晚上吃了什麽?”

“還沒吃。”剛剛那頓飯,她吃在一旁喝水,連筷子都沒碰一下。

霍綏聞言,收回手,拿起筷子給她夾菜。

蘇花朝低眉順眼的吃著他給她夾的菜。

室內喧囂聲起,菜香四溢,身旁是她深愛多年的人,她略一擡頭,恰好他為她夾菜,見她看著自己,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頭發,說:

“乖,多吃點。”

會有的吧,這一生,哪怕有再多的顛沛流離與不知所措,風雷交加與黑暗逼近。

可都會有那麽一瞬人間難得溫情。

她笑著看他。

笑容溫柔繾綣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上章的留言縮水了一半,故作堅強的拍了拍自己G罩胸,拇指,我們不哭,我們堅強!

以及,故事嘛,總是一點一點,撥雲見霧的說清楚的。

最後,這章寫了三遍,你萌不留個評,對得起我的大胸胸嗎?

☆、第七只貓

霍綏接到那個電話已經是散席之後了。

他和蘇花朝站在酒店大堂,等著小張開車過來。

八/九點的時間,酒店熱鬧至極。

蘇花朝站在霍綏身邊,和他說著今天發生的各種瑣事。

霍綏眉眼帶笑的看著她,時不時的應一聲。

驀地,他手機響了起來。

蘇花朝不經意的往他手機上瞥了一眼,不易察覺的往後退了半步。

霍綏接起電話,聽到那邊的人說:“霍先生,您母親說要見你。”

他蹙眉。

“她的心情似乎不大好,今天的晚飯也沒有吃,您看……”

霍綏聽著電話那端的人說話,邊聽邊往蘇花朝那邊看去。

恰好這個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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